结石性胆囊炎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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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祥从三个著名案例看针灸临床研究的复杂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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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癜风有遗传性吗*龙祥:知名中医学者,中国中医科学院首席研究员。导读“孔最穴治疗痔疮”、“迎香透四白治疗胆道蛔虫”、“条口透承山治疗肩周炎”作为当代针灸穴位临床应用新发现,对国内外针灸学教科书及针灸临床均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然而,事物的真相却与此大相径庭。“孔最穴治疗痔疮”完全是以讹传讹;“迎香穴治胆”或出于对正确文字的错误理解;“条口透承山治疗肩周炎”也经历了由治疗腰痛到肩痛的潜移默化的演变。真相背后是否还有什么规律不为人知?

当代针灸穴位临床应用的新发现,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对传统经穴新的治疗作用的发现;第二,是成百上千新穴位的发现。关于旧穴新用,影响最大者当数“孔最穴治疗痔疮”、“迎香透四白治疗胆道蛔虫”、“条口透承山治疗肩周炎”(最初称作“条山”穴,归入“新穴”类)三项,重复验证此三者显著疗效的临床报道不断见诸书刊,且很早便被写入中医高等院校的针灸学教材,其影响不限于中国针灸界,而且早已远播海外;也不限于学术圈内,而且深入到民众,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当代针灸临床“新发现”的三个代表。笔者通过对三个案例的回顾和梳理,发现了此三项针灸治疗经验在传播过程中的失误以及在研究过程中的偏差。

1历史与现状

孔最穴位于腕掌侧横纹上7寸(见图1)。“孔最治痔”是20世纪50年代末引自日本针灸家泽田健的经验;迎香穴位于鼻唇沟中,横平鼻翼外缘中点(见图2)。四白穴在面部眶下孔处(见图2)。“迎香透四白(从迎香穴刺至四白穴)治胆道蛔虫”出自20世纪60年代末的“新针疗法”;条口穴在小腿外侧,犊鼻下8寸处(见图3)。承山穴在小腿后面,腓肠肌两肌腹与肌腱交角处(见图3)。“条口透承山(从条口穴刺至承山穴)治肩周炎”是20世纪50年代发掘自河北一带的民间经验。三条“新发现”所出虽不相同,然而皆有相当大的代表性,长期以来一直被当作中国当代针灸穴位临床应用新发现的三个代表,特别是后二者还进入了中医针灸的行业标准--《蛔虫病中医诊疗技术》、《肩周炎针灸诊疗技术》(见“国中医药办发()38号”文)。几十年来,人们应用和传授这三条针灸经验时,极少对它们的来历进行认真的考察。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大项目“中华人民共和国针灸穴典”专项立项后(见“国中医药办发()27号”文),专门设立了条口透承山治疗肩周炎的多中心临床研究课题。课题组首先考察了此经验方的来历,之后我研究室专门从事现代针灸文献研究的彭增福副研究员再次考察,虽然较前更进一步,但依然没有达到“水落石出”的地步。至于其他两条“新发现”的来历,则迄今未见研究,此次深入考察,发现了诸多疑点与困惑。

1.1孔最治痔关于孔最治痔的记载,中国古代文献中只在周树冬手稿《金针梅花诗钞》孔最穴下查到一条:“对于痔疾,如痔痛、痔出血等亦主之者,也当与列缺、尺泽等穴能主下腹及前阴诸病之义相同。”此书虽系晚清作品,但直到年才由其孙周楣声教授整理补注后出版,即便上述文字出自周树冬先生之笔,仍可判定现代中国针灸教材中关于孔最穴治疗痔疾的记载非出于此。经考察,中国针灸学教材关于孔最治痔的记载系出自日本文献,较早的报道见于日本《针灸真髓》所载之泽田先生的临床经验,该书由其弟子代田文志整理,于年出版,中文版出版于年[1]。该书明言:“治痔用孔最最有效。孔最在普通书上说去腕七寸,但应在近尺泽处取穴,即尺泽下同身寸二寸处之陷中,此处很有效,如依普通取法则不见效。”既然明确说,按普通取法的经穴“孔最”无效,说明中国针灸学教材中记述的“孔最”不具治疗痔疾的作用。那么,如何判定中国针灸学教材中关于孔最治“痔疾”记载是直接或间接来自日本泽田氏用穴经验,而不是中国针灸医生临床实践经验的总结呢?查得年北京市中医学校编写的内部教材《针灸学讲义》第37页孔最穴下有如下说明:“本间祥白:孔最治喀血、痔出血,代田文志:孔最治痔痛”。这里所引“本间祥白”是指该作者的《经络治疗讲话》一书,著于年,中文版出版于年,书中第53页载孔最穴主治“喀血、痔出血”。由于该书引录泽田先生孔最穴主治经验时,未注明其特定的部位,之后中国的《针灸学讲义》又间接地从《经络治疗讲话》引录“孔最治痔出血”的说法,遮盖了日本泽田氏“孔最”与中国传统经穴“孔最”的名同实异,遂成为后来中国针灸教材关于“孔最治痔”以讹传讹的根源。由此可见,《针灸学讲义》及此后的中国统编针灸学教材关于“孔最治痔”的记载犯了“张冠李戴”的错误。1.2迎香透四白治胆道蛔虫症古代文献所记载的迎香穴主治,正如其穴名所提示的那样——治疗鼻部病症。当代针刺治疗胆道蛔虫的临床观察见于年[2,3],而选用迎香穴治胆道蛔虫的记载,大量见于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新医疗法”类书中,由于这个特定时期发表的论文多不署个人名,因而无法考定最先提出此经验方的个人。而应用“迎香透四白治胆道蛔虫症”较完整的临床观察出医院,该项研究始于年,但该成果于年发表时,针刺取穴中还没有提及“迎香”或“四白”穴[4],至年发表时才明确提到“病重者迎香透四白”(见:北京中医学院编《新医疗法资料汇编》,年,01~页)。有人分析该经验的形成是受明代《百症赋》“面上虫行有验,迎香可取”的启发[5],或将此处的“面上虫行”理解成了面部的蛔虫斑。而实际上这里的“面上虫行”是说面痒如虫行,历代腧穴典籍描述得非常清楚,与胆道蛔虫实不相干。又有解剖学者试图为“迎香、四白治疗胆道蛔虫”提供解剖学依据:认为面部的迎香、四白穴所以能治疗胆道蛔虫,是因为针刺此二穴所引起的神经冲动,经三叉神经上颔神经的感觉纤维传到三叉神经脊束核的上颔节段内,影响孤束核的胆道节段,再传到迷走神经背核的胆道节段,发出反射经迷走神经引起奥狄氏括约肌放松和胆道蠕动增加而驱出蛔虫,治愈疾病[6]。然而这一推断难以解释其他与三叉神经相关的穴位不用于治疗胆道病症。古代文献所记载的迎香穴主治,正如其穴名所提示的那样——治疗鼻部病症。当代针刺治疗胆道蛔虫的临床观察见于年[2,3],而选用迎香穴治胆道蛔虫的记载,大量见于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新医疗法”类书中,由于这个特定时期发表的论文多不署个人名,因而无法考定最先提出此经验方的个人。而应用“迎香透四白治胆道蛔虫症”较完整的临床观察出医院,该项研究始于年,但该成果于年发表时,针刺取穴中还没有提及“迎香”或“四白”穴[4],至年发表时才明确提到“病重者迎香透四白”(见:北京中医学院编《新医疗法资料汇编》,年,01~页)。有人分析该经验的形成是受明代《百症赋》“面上虫行有验,迎香可取”的启发[5],或将此处的“面上虫行”理解成了面部的蛔虫斑。而实际上这里的“面上虫行”是说面痒如虫行,历代腧穴典籍描述得非常清楚,与胆道蛔虫实不相干。又有解剖学者试图为“迎香、四白治疗胆道蛔虫”提供解剖学依据:认为面部的迎香、四白穴所以能治疗胆道蛔虫,是因为针刺此二穴所引起的神经冲动,经三叉神经上颔神经的感觉纤维传到三叉神经脊束核的上颔节段内,影响孤束核的胆道节段,再传到迷走神经背核的胆道节段,发出反射经迷走神经引起奥狄氏括约肌放松和胆道蠕动增加而驱出蛔虫,治愈疾病[6]。然而这一推断难以解释其他与三叉神经相关的穴位不用于治疗胆道病症。1.3条口透承山治肩周炎

据现代针灸临床文献统计,肩周炎已成为条口穴的第一主治[7],但古代文献没有类似的记载。关于条口穴治疗肩周炎的最早记载,有考证为胡学曾氏报道于年[8],近年我研究室的彭增福副研究员[9]再次对此进行了深入的考察,发现年李志明氏、盛燮荪氏二人已有相关报道,将此项研究又推进了一步,然而仍未最后理清来历。至于有文献指出[10]:条口穴治疗肩臂痛已早见于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承淡安的《中国针灸学》,经查非是。所以出错可能是将程莘农主编的同名《中国针灸学》(人民卫生出版社,年)与承淡安的《中国针灸学》相混所致.笔者最新考察的结果表明:“条口透承山”针方于20世纪50年代发掘自河北唐山市东矿区古林联合诊所李玉良治腰痛经验方,当时将这一特殊的透穴法起了一个专门的穴名——条山,最初的主治病症很明确——腰痛[11,12],年河北省卫生厅编写的中医培训教材《针灸》将“条山”归入“经外奇穴”类下,主治仍为腰痛、背痛。直到年河北新医大学编写的《针灸》教材中,“条山”还是归入“经外奇穴及新穴”中,但主治症变成了“腰痛、肩臂痛”,也就是说,直到这时,条口透承山的主要治疗病症还是腰痛,肩痛是次要的主治症。最初治疗肩凝症的是从小腿部压痛点透刺承山穴,见于天医院王文绵治肩凝方:压痛点在足三里下三寸左右,见图4。操作:用毫针在压痛点向承山穴方向捻转进针二至四寸,留针五分钟。如果找不到压痛点,即取条山穴(即条口透承山穴),但条山穴不如压痛点效果好(见:河北省卫生厅编《河北省针灸技术交流会议资料汇编》。年,79,页。按:同样的经验又于同一资料汇医院王蕴山“条山和悬钟穴的临床应用”一文)。显然,在这一时期,“条口透承山”只是治疗肩凝症的一个替代方。主方乃是足三里穴下的压痛点,而这压痛点分别被再次发现,命名为“肩痛穴”(足三里穴下二寸,偏于腓侧一寸,见图5)、中平穴(足三里下一寸,见图5)和“胆蛔压痛点”(足三里穴下,见图6)。由附图可见,治疗肩周炎的“肩凝压痛点”、“肩痛穴”和“中平穴”都位于“胆蛔压痛点”的区间。尽管类似的经验方和穴位主治反复出现于河北人民出版社的民间验方[11](又见:河北省卫生厅编《河北省针灸技术交流会议资料汇编》.年,79,页)和针灸教材中[13],然而产生广泛影响的还是年上海中医学院编的《针灸学》的明确载录,该书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影响到国外。20世纪80年代初,国内多位学者[14~16]几乎同时又将国外的这些研究报道翻译到国内,再次引起了国内同行的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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