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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17 18:47:00

因为丢失了一件外套而丧失性命,看起来有点难以令人置信,然而的确有这样事情发生,果戈理在一篇叫做《外套》的小说里的确实记录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叫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的九品职员倾注了毕生的财力缝制的一件外套穿上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劫走了。

这个从命名开始就不太顺利的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注定就是个倒霉*,生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为了一件过冬的外套和独眼裁缝彼德罗维奇讨价还价的筹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省去了除活命之外的一切开支,拼光了由一枚一枚半戈比硬币积储起来的积蓄,靠着额外得来的赏钱的帮助才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这么一件外套,竟然丢失了,眼睁睁的被人从身上剥走了,对于一个年薪只有四百卢布的九品文官来说自然是难以承受的灾难。因为按照彼德罗维奇裁缝的说法,如此精工缝制的外套仅仅是手工费可能就需要七十五个卢布,假如他的店面在涅瓦大街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在自己家里的话,假如彼德罗维奇不是看在熟人的份上,假如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不是愿意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去寻找各种便宜的料子和配件,又假如不是他们两人如此默契的和店家讨价还价,那么这件外套的花费可就要超过两百个卢布了。

然而尽管如此,因为一件外套的丢失就绝望得死去,还是难以令人信服,如果没有更加令人信服的理由,这个故事的确切性以及故事的震撼性仍然得不到保障。果戈理是如何做到的呢?

首先,果戈理用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篇幅来描述这件外套从筹备到缝制的过程。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渐渐地感到冷了,领子越来越低的外套穿在身上似乎有某些地方开始漏风了,于是想到了裁缝彼德罗维奇,他的外套上的补丁都是彼德罗维奇完成的,可这一次彼德罗维奇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给他上补丁了,因为任何补丁都无济于事了,外套完全腐朽了,已经无法再挂得住针线了。彼德罗维奇的断然拒绝令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很是绝望,一想到缝制新外套的费用,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憷,哀求甚至送礼的办法都用了,还是不能换回彼德罗维奇的态度转变,最后才不得不痛下决心。一连几个月,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都沉醉在新外套的梦幻里,反反复复的上街看料子,一遍又一遍的看价格……得来如此之不易,耗费如此之巨大,而焕发出来的神采又是如此令同事么们刮目相看,此时此刻,外套就不只是一件外套了,他融入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的生命,寄托着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的希望。

接着,果戈理又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描述外套的丢失之后的悲恸。因为新外套的原因,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同事们都祝贺他称赞他,股长甚至愿意代替他请大家喝茶,而一向被人轻视的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差不多已经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自豪了。一件能改变精神面貌的新衣服当然也能同样摧残掉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被新外套癫狂得飘飘然的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从股长家里出来之后,被富人区的阜盛所迷惑,又被股长家里的华丽氛围所蛊惑,竟莫名其妙跟着一个女人走到了荒凉的之所,遭到了莫名其妙的抢劫。极度兴奋之后的极端灾难,固然给予了他沉重的打击,但真正置他于死地的绝望却不是抢劫本身,而是被劫之后的种种遭遇。

先是将希望寄托给巡长。巡长的不可靠又不得不将希望寄托给警察局长。警察局长的敷衍塞责又不得不将希望托付给一位“要人”。这个刚刚得到一个将*头衔的“要人”虽然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却偏偏喜欢摆谱,和官衔相称的人在一起就比较正常,和官衔不相称的人在一起时就不大正常。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没有见过他也许还不至于就这么死掉,而见过他之后一回到寓所就死掉了,是因为“要人”过于威严,还是因为希望再一次被摧毁,也许前者多一些,也许后者多一些,也许两者一样的多,恐怕只有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自己才能说得清楚了。

果戈理平静的叙述里蕴含着许多看不见的东西。亚卡基·亚卡基耶维奇不是死于疾病,也不是死于饥饿,而是死于失望和恐惧。他喜欢抄写公文的工作,认真而专注,卑微的生活没有压垮他的精神,缝缝补补的日子没有丧失他的信心,而一件外套的被劫却实实在在的令他感到了恐惧,产生了绝望,是因为这件外套撕开的不仅仅是生活的疮疤,还有令他猝不及防的精神的疮疤,人性的疮疤。当这些视而不见的疮疤被巡长、警察局长、将*们一层层的撕开之后,惊悸乃至于窒息就是孱弱者无法挽回的命运了。

颇为有趣的是,十九世纪前半叶的果戈理与十九世纪后半叶的契诃夫竟有着惊人的相似,借助于小公务员的命运所折射出来的社会畸变、人性扭曲竟有异曲同工之妙。用心灵去观察,用责任去写作,让灵*受震撼,杰出的作家始终是时代的镜子,撕开人性面纱的同时也总是在提示人们如何焕发人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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