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的就业形势、入不敷出的工资、高昂的房价。
这三座大山压得国人直不起腰,也蒙蔽了本可以远眺的双眼。
于是网络上开始流行起这样一种论点:
“寒门哪出什么贵子,出的是小镇做题家,出的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出的是是资本主义的天选打工人。”
或是抱怨少数民族的加分,又或是质疑地区录取线的异同,进而调侃道:
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即是牛马。
读书的意义是什么?或者换一种问法,教育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们不得不承认,即算推行以分数、考试作为治国的标准,收效不如理想,可是也别无更好的办法。
因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大把大把等待走出大山的人。
比如“渴望读书的大眼睛”,再比如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冰花男孩”。
冰花男孩百度释义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年的冬天,云南省昭通市鲁甸县的新街镇转山包小学开学了。
在开学前,学校的老师们热火朝天的做准备工作。
给每个教室的窗户缝糊上各种塑料膜,漏缝实在太大的地方,便用纸板挡起来,然后再将热水备好……
转山包小学
只是要对付这样的极端天气,山区的老师和孩子们只有这一个法子。
我们得正视中国贫富差距的真实面貌——
那些大家手里握着的,所厌倦或习以为常的,或许正是他人渴望,甚至是连求都求不来的。
转山包小学
1月8日是转山包小学期末考试的日子,班主任就像往常一样,早早地等待在班级门口。
他在等什么呢?在等他那一个个翻山越岭来上课的学生。
注意,这里的“翻山越岭”可不是在夸大其词。
转山包小学地处海拔高达多米之上,是整个鲁甸县海拔最高的一座学校。
为了准时来学校上课,孩子们每天天还未亮便要从家出发,上下学的路程加起来差不多有十来公里。
求学路上的孩子
8岁的王福满也是这样。
王福满的家住在距离学校4.5公里的地方,每天上下学一个往返,他便要徒步9公里。
冰花男孩王福满
在王福满看来,即便需要跋山涉水,他也并不觉得这书读来实在辛苦。
和同学们一样,他向往着课本里的大好河山,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去看看老师们口中不一样的新世界。
所以,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王福满总是兴致冲冲地踏在求学之路上。
宋濂曾在《送东阳马生序》中写道:“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宋濂眼中的砚池正如王福满脚下的大山,他们不敢亵渎,更不敢懈怠。
关于转山包小学学生的采访
眼见学生们陆陆续续到来,班主任的心慢慢落下,他也在担心学生们上学途中的安危。
可等来等去,直到考试即将开始,班主任发现班里的王福满还是没有到学校。
难不成家里出了什么问题?班主任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正当班主任在询问其他孩子关于王福满的情况时,坐在门口的学生突然叫了起来。
“老师!王福满来了!”
班主任闻言一愣,下一秒便急急往门口望去。
只见王福满一路小跑,正冲着班级赶来。
待人渐近,班主任又是一愣——这孩子怎么满头一片白?
直到人快到跟前,班主任才终于看清。
原来,王福满头上的一片白竟然全是冰花。
冰花男孩王福满
王福满似是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懵懂的他对上班主任复杂的目光,还有几分淡淡的羞涩。
还没等他张口解释来迟的原因,班主任却先一步出声。
他让王福满乖乖站着,自己则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只见照片中的小男孩,双颊通红,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头发和眉毛上结着厚厚的一层冰霜。
望了望照片,又望了望跟前的王福满,班主任心中的酸涩早已按捺不住。
其他孩子们不明所以,只是巴巴笑着王福满,觉得王福满的这个造型有些好笑。
王福满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都冲着他笑,更不明白老师为什么满眼通红地望着他。
他只是小心地扯着衣角,乖乖地继续站着。
看到这一幕,班主任再也忍不住,背过身来揩了揩鼻头。
不用问,他也知道王福满今天为何迟到了。
山里的温度早已跌至零下,再加上山高路滑,王福满这一路上怕是又急又慌,连滑带溜地才赶到学校。
冬季的大山
都说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王福满的这一头冰花,何尝不是另一种难凉热血?
班主任没有开口整顿纪律,他将照片分享给了校长付恒,而付恒则将这张照片上传至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
这一举动并非是在借此大做文章,更不是沽名钓誉,彰显学校的“高风亮节”。
就如班主任的酸涩一样。
付恒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见大山,看到大山里这群渴望知识的孩子。
可除此之外,校长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帮助他们了。
转山包小学校长付恒
很快,这张照片就在网上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