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被中科院自动化所*博士的致谢信刷屏了:
这封信引起了很多人的感慨。
东野圭吾说:谁都想生在好人家,可是人无法选择父母。无论发给你什么样的牌,都只能尽量打好它。
如果命运发给你的是一手烂牌,你有信心绝地反击,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吗?
*博士是这样,《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里的塔拉也是这样。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塔拉·韦斯特弗的自传。它上市第一周就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首,超越米歇尔·奥巴马的《成为》,被评为年度最佳图书。
比尔·盖茨说:“这是一个惊人的故事,我在阅读她极端的童年故事时,也开始反思起自己的生活。这本书每个人都会喜欢,它甚至比你听说的还要好!”
作者塔拉是美国作家、历史学家。年,塔拉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影响力人物。
01苦难也是一笔财富,前提是你不被它打垮
很多人把自己的不幸福归咎于原生家庭,可是很少有人的原生家庭比塔拉的更糟糕的了:
患有躁郁症、偏执、严苛的父亲;家暴成瘾的哥哥;贫穷、闭塞的生长环境;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童年经历……她的生活像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这样“与众不同”的大山女孩,是怎样一步步摆脱暗黑的过去,成为名校博士的呢?
让我们逆转时光,回到塔拉的童年去看一看吧。
在塔拉的记忆里,除了“不上学”这一点外,她和别的孩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出生在爱荷达州巴克峰山区的一个农民家庭,是家里七个孩子中的老幺,上面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
她的父母是虔诚的摩门教徒。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父亲的信仰变得越来越偏执、狂热和极端。他不让孩子们上学,认为学校是*府给孩子们洗脑的地方。
塔拉长到9岁,才有了第一张出生证明。
不到生死关头,医院。因为在他们眼里,医生和西药都是邪恶的。
他们拒绝一切现代文明的成果。塔拉长到二十多岁,才第一次打疫苗。
因为在山间长大,被自然的节律所养育,塔拉兄妹七个具有野草般旺盛的生命力,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她母亲是配制精油和草药的药剂师,后来又成了助产士(其实就是接生婆)。
她们一家生活在对末日降临的恐惧之中,所以“深挖洞、广积粮”、囤积弹药、与世隔绝。他们坚信,即使血月出现、洪水滔天,人类毁灭了,他们一家也将幸存下去。
父亲有一个回收旧金属的废料场,还有一个帮别人建谷仓、搭棚顶的小工队。子女一生下来就是免费的劳动力。
这个废料场简直就是一个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江湖”。她父亲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对废旧金属进行分捡,按类别随手抛掷到不同区域,从来不管那里是不是站着一个无辜的“小工”。
更糟的是,她父亲禁止他们佩戴任何防护装置,理由是那会妨碍他们行动的灵活和敏捷。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塔拉的哥哥和帮工们全都被空中飞来的废旧金属命中过,伤痕累累,还有断指之祸。
父亲为了能多装些废品,还让塔拉跳进装满废旧金属的箱子里,去把它们理平整,不管这样做是多么的危险。塔拉的腿被长钉刺透,她差点儿被装载机从半空中倾倒进尖锐的金属废料堆里,九死一生。
塔拉的父亲一面“慈爱”地说,上帝和天使会保护他们不受伤害,一面又冷血地漠视他们的安全和生命,在他们受伤时说那都是上帝的意志。
塔拉家的每个人都灾殃不断,遍体鳞伤:妈妈的脑损伤、偏头痛;卢克被烈焰焚烧的腿;肖恩从建筑工地的托盘上坠落……
如果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那么,塔拉家拥有的一定是一位严苛得不近人情的上帝。
为了逃避在恐怖的废料场干活,塔拉11岁就出去打工了,做保姆,或者在杂货让店包装杂物。
戏精爸爸还认为,千年虫会让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为了应对末日来临,他储备了足够十年使用的食物、燃料、*金和武器。
当新千年的太阳照常升起时,他感到强烈的失望:上帝竟然不给他扮演诺亚的机会。
正常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但塔拉的父亲会。他们全家去南方探望过冬的爷爷奶奶时,两次都因为父亲执意连夜返回,连续开夜车而导致严重车祸,一家人被撞得七零八落。
第一次车祸使塔拉的母亲患上了严重的脑损伤,变得神神叨叨,成了一个相信魔法的神婆。
第二次车祸让塔拉的脊椎出现严重的问题,却只能采用意念疗法;其他人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都不在话下了。
也是他们一家人头铁,才没闹出人命来。
塔拉的二哥肖恩,是唯一敢反抗父亲的权威的人。他十七岁时就和父亲吵架,负气出走,成了远近闻名的流氓、恶霸,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小混混。
六年后,肖恩刚回到家中,就用暴力“治好”了塔拉的脊椎病。塔拉以为自己召唤出了一个守护者,没想到却是一个恶魔。
肖恩外表孔武有力,富有阳刚气,是“行走的荷尔蒙”。内心却暴虐成性,乖戾无常,令人难以琢磨。
一个叫赛迪的女孩爱上了肖恩,爱得热烈又卑微。肖恩以控制、虐待她为乐。赛迪的逆来顺受助长了肖恩的嚣张气焰,也召唤出了他内心的恶魔。
塔拉无意中冒犯了肖恩,肖恩便把她的头按进马桶里,强迫她道歉,还差点儿把她的胳膊拧断。
进入青春期的塔拉开始变得爱美,肖恩却用恶*的话羞辱她,咒骂她,殴打她。
塔拉爱上了查尔斯,查尔斯却倾心于赛迪。这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肖恩不爱赛迪,却不允许赛迪爱上别人。他对追求赛迪的查尔斯恨之入骨,把这股邪火发泄到塔拉身上。
肖恩把塔拉从睡梦中揪起来,把她打得死去活来,还羞辱她,说她是个荡妇、妓女。母亲只会在旁边哭泣,根本无力保护塔拉。
就在塔拉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三哥泰勒回来了,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塔拉,让她逃走。
泰勒是韦思特弗家第一个走出去上大学的人,他在塔拉的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要逃离这个家,上大学是唯一的出路。
02教育,灰姑娘的水晶鞋
塔拉的父亲总说学校是给人“洗脑”的地方,其实,热衷于给人洗脑的人正是他自己。
以宗教之名,打着父爱的幌子,对塔拉进行精神控制。
她父亲自己“揣摩”摩门教圣经中的教义,得出“牛奶是邪恶的”的结论,从此他们只能吃水泡的麦麸;
他还从别人的经历中演绎出可怕的事件,自行脑补出韦弗一家因为不让小孩上学而被*府血洗的情节,成为塔拉的童年阴影。
如果一个人以全知全能的先知自居,他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具有无可辩驳的权威,那么,他肯定不是神,而是神经病。
在塔拉家这个小王国里,她父亲是暴君、独裁者。他偏执、狭隘,还是宗教狂和原教旨主义者。
在她父亲的认知里,世界是非黑即白的,真理只有一个,其他皆是谎言。
他认为,女人露出脚踝以上的任何部位都是不端庄的,都该被称作“妓女”。穿着太宽松或者太紧身的衣服都是不正派的,是想勾引男人。
对她父亲来说,除非永远忠诚、服从于他,否则就会被他抛弃。
为了让塔拉放弃上大学的念头,他以上帝的名义恐吓、诅咒塔拉,让她被恐惧攫住。
同样善于给人洗脑的还有肖恩。他不但家暴成瘾,还会美化自己的暴力行为。
他说,打你是为了你好,为了纠正你的错误行为,让你不至于走上邪路。
而所谓的“邪路”不过是爱美、穿凸显女性美的衣服罢了。
正值青春期的塔拉就这样被控制了。她在被粗暴地虐待后,还觉得肖恩成熟、有力量、见多识广,请求他不要让自己成为“邪恶的女人”。
肖恩在建筑工地上干活的时候发生了事故,死里逃生的他变得更加残忍暴虐。
塔拉在帮父亲干活的间隙偷偷地自学。她第一次参加大学入学考试,只考了22分。对于从未上过学的塔拉来说,这意味着希望,充满了可能性。
父亲对塔拉越来越暴躁和苛刻。她为了攒钱付学费,不得不在废料场干活儿。父亲不顾她的安危,一次次将她推向几乎要将人脑袋咬下来的轧钢剪刀。
在父亲的暴虐下,其实肖恩也是受害者。
他继承了父亲身上那些如魔*般冷酷无情的特质。只有他敢于针锋相对,反对父亲的独裁,保护塔拉的安全。
转眼间,他又会被邪恶的力量所控制,更加凶残地压迫、虐待塔拉,在好哥哥和“恶魔”之间无缝切换。
肖恩骑摩托车出了车祸,躺在血泊里。塔拉发现后,违背父亲的命令,把他送进了父亲眼中邪恶的地方—医院。
塔拉成了羊群中的一匹狼,一个“背叛者”。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和父亲渐行渐远。
塔拉第二次参加入学考试,取得了28分的好成绩,奇迹出现了。
灰姑娘拿到了水晶鞋。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学会自信大方地翩翩起舞?
塔拉在杨百瀚大学开始了全新的求学生涯。她要克服的困难比想象中多得多。
习惯了山间的寂静,她被城市的喧嚣折磨得痛苦不堪。
远离父亲让塔拉更加忠于父亲的信条。虽然仍在摩门教区,但以她父亲的眼光来看,到处都是无视清规戒律的异教徒。这让塔拉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直生活在父亲划地为牢的小王国里,想要打破樊篱太难了。
没有卫生习惯、上错车、走错教室、不认识“大屠杀”这个词……这些,都让塔拉被当成异类,当成怪胎,也逐渐渐削弱了塔拉对父亲的旧教条的信仰。
学期结束后,塔拉回到巴克峰。
父母威胁她,如果不替他们工作,就不能住在家里。她只好又穿上废料场专用尖头靴,好像从未脱下过它们。
塔拉和查尔斯重逢,她尽量模仿室友香农的作派,表现得活泼自信。
塔拉开始变得爱干净,爱美。父亲和肖恩认为,上大学让塔拉变得自命不凡,他们要把她“调教”回去。
肖恩给塔拉起了各种侮辱性的外号:少妇、鱼眼睛、威尔伯(《夏洛的网》里的小猪)、黑*……他想用这些把塔拉锁在过去。
可是塔拉却不可逆转地走上一条觉醒之路。她开始反思一切,关于种族歧视,关于父亲和哥哥的思想和暴力。
这就是“教育”赋予她的力量。
塔拉和查尔斯坠入爱河。塔拉回巴克峰过感恩节的时候,请查尔斯来家里吃晚餐。
塔拉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初恋,肖恩却故意破坏它。他当着查尔斯的面,揪着塔拉的头发,把她拽进卫生间,把她的头塞进马桶。
塔拉的脚趾断了,身心都遭受剧痛,却只能假装大笑着,希望查尔斯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
查尔斯被这样奇葩的家庭吓得落荒而逃。他看穿了塔拉自欺欺人的坚强,这让塔拉羞愤不已。
塔拉想替自己的家庭粉饰,装作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可是内心却消化不了那些负能量,她只能把怨恨和怒火都发泄到无辜的查尔斯头上。
分分合合后,查尔斯说,爱塔拉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无力拯救塔拉,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塔拉就这样搞砸了自己的初恋。
塔拉得了胃溃疡,断了的脚趾也需要治疗。可是她拒绝室友罗宾的建议和帮助,她以一种近乎自虐的精神疯狂投入学习之中,在代数考试中取得了满分。
圣诞节假期时,塔拉又加入了父亲的建筑小工队。中间休息时,肖恩带塔拉去城里逛逛。在停车场,他们看见了查尔斯的红色吉普车。
塔拉不想让查尔斯看见自己满身油污的样子,所以拒绝进商店。
平时,肖恩也乐于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可是,他习惯了被顺从,一点点反抗都可能成为触发开关,让他瞬间暴走,变身为一个暴虐成性的恶魔。
肖恩把塔拉从车上揪下来,对她施以暴力。塔拉被迫躺在柏油路上,衣衫不整,手被按在头顶上,肖恩的拳头像雨点般砸下来。和自尊的破碎相比,身体上的疼痛几乎感觉不到。
可是,当着围观的人的面,塔拉却只能歇斯底里地大笑着,试图让所有人相信,这只不过是兄妹之间的打打闹闹。
和每次施暴后一样,肖恩又来向塔拉道歉,说那只是闹着玩的,他不知道会伤害到塔拉。他还怪塔拉为什么不大声喊疼,不请求他停下来。
塔拉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他的说法。可是她渐渐明白一个事实:有人就是以虐待别人为乐。
03像凤凰一样涅槃重生
塔拉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主教。主教像心理医生一样,倾听塔拉的诉说,从她身上把耻辱感一点点拔除,帮她重塑破碎的自我。
塔拉的一颗牙齿腐烂了,治疗需要一千四百美元。她四处打工,却仍然穷困潦倒,不得不卖掉自己的马,甚至想要卖血。她忍受了一个学期的牙痛,几乎走投无路了。
在主教和室友罗宾的帮助下,她申请了*府助学金,终于治好了牙齿,不用再担心上不起学了。
在心理学课堂上,她第一次意识到,父亲的偏执狂躁是一种病,学名“双相情感障碍”,也叫躁郁症。
通过互联网,塔拉终于查找到韦弗一家被*府血洗的真相。和上不上学无关,那是因为他们自制枪弹,卖给白人至上主义组织,并且负隅顽抗。塔拉对父亲的信仰崩塌了。
躁郁症是一切问题的元凶,它毁了塔拉的童年,让他们一家人遍体鳞伤,生活在焦虑和恐惧之中。最糟糕的是,在这一切发生后,父亲仍然坚信自己永远正确。
塔拉病了,同时感染了细菌和病*。她生平第一次服用了青霉素。她向母亲坦白,母亲却寄来了酊剂、精油和粘土,让她把青霉素排出体外。
父亲切割废旧汽车时,发生了爆炸事故,他被地狱之火吞噬。
死里逃生的他爬出来向母亲求救。他的脸都被烧熔了,全身烧伤严重,情况危急,医院。
只接受了母亲的土法治疗,父亲最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肖恩有了新女友埃米莉。她是一名性情温顺的高三女生,和赛迪一样,对肖恩逆来顺受,甘愿受他控制。
肖恩宣布和埃米莉订婚。塔拉克服内心的恐惧,和他们一起骑马去野外露营。她不惜充当“电灯泡”,只为找机会阻止这门婚事。
埃米莉早已猜到塔拉要说什么。没等塔拉开口,她就说:“肖恩是个有灵性的人,他负有一项特殊的使命,帮别人抵御‘撒旦’的诱惑。他曾经“帮助”过赛迪,也“帮助”过塔拉。”
把控制和暴力,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是没谁了。
为什么这姑娘铁了心要往火坑里跳?
也许这就是爱(xi)情(nao)的力量吧。
主教预言,他们的婚姻会充满操纵和暴力。塔拉对此毫无疑问,却无力阻止这一切。
巴克峰的世界像噩梦一般把塔拉攫住。她从未向男朋友尼克坦白自己从前的生活,一直沉缅于过去,无法从中抽离出来。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塔拉只能狠心提出分手。
塔拉上大三了,她放弃了音乐梦想,转而对犹太历史感兴趣。教授克里博士听说她特殊的成长经历,建议她申请剑桥大学的留学项目。
塔拉的申请没有被批准,但克里博士把自己手里的名额给了她。
第一次出国的塔拉来到剑桥大学国王学院,这里宏伟壮观得像不可思议的梦境。
塔拉见到了她的导师—斯坦伯格教授。克里博士和斯坦伯格教授都看出了塔拉的与众不同之处。塔拉能在屋顶的狂风中如履平地,因为她习惯了“高空作业”(搭棚顶)。
她从未上过学,因此头脑中毫无成见,就像白纸一张。
她想研究历史学家。因为,她从自己父亲身上看出,任何人都不是绝对正确的,都可能有自己的无知和偏见。
如何从偏见中构建真实的历史?这是她想要研究的课题。
塔拉的论文得到了斯坦伯格教授的欣赏和赞美,而她却不习惯这种赞美。
在剑桥的一切过于梦幻,和她的过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像灰姑娘,偷穿着施了魔法的衣服和水晶鞋,总担心魔法失效的那一刻,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克里博士看出她的自卑,他告诉塔拉,斯坦拍格教授认为她是块金子,在哪里都会闪闪发光。
她就像电影《窈窕淑女》里的卖花姑娘,早已脱胎换骨、宛若新生。
真正的自信从来不靠华衣美服,而是来自内心的强大力量。
在斯坦伯格教授的强力推荐下,塔拉获得了盖茨奖学金,她可以进入剑桥大学的研究生院就读。
在杨百翰大学,她被评为“最优秀本科毕业生”。
塔拉的父亲认为这一切都归功于她在家上学。塔拉在接受采访时并未提及这一点,这让她父亲很“受伤”。
他和塔拉的母亲拒绝出席塔拉的毕业典礼,直到最后一刻才勉强现身。
与此同时,塔拉家的状况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从爆炸中死里逃生的经历,使塔拉的父亲成为了传奇人物,塔拉母亲和她的雇员们都成了他的忠实信徒。
母亲为他治疗烧伤的药膏被命名为“奇迹药膏”。父亲的经历被传得神乎其神,药膏的疗效也被吹上了天。
人们争相购买“奇迹药膏”,使它成了远近闻名的爆款。
塔拉家雇佣了更多人手来制作药膏,经济状况日渐好转。老房子被不断翻新扩建,成了雄踞在巴克峰脚下的“城堡”。她父亲也成了财大气粗的土豪。
可是,有些东西是金钱无法挽救的。
埃米莉嫁给肖恩后,命运多舛。她变得毫无存在感,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埃米莉怀孕26周时,在圣诞节的暴风雪之夜生下一个婴儿,只有多克重,情况危急,医院抢救。
几个月后,经过多次手术的小家伙终于被抱回了家。他被取名为彼得,依然很孱弱。
母亲说,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塔拉回家过圣诞节时,亲眼目睹了埃米莉的惨状。
因为给彼得买错了饼干,她被肖恩野蛮地从拖车上扔进了雪堆。她衣衫不整、光着脚跑上山坡,向塔拉一家求救。
埃米莉需要进行一场家庭革命,但塔拉一家做的仅仅是:打电话把肖恩叫过来,借给埃米莉鞋子和外套,让她跟肖恩回家。
塔拉去看望已出嫁的姐姐奥黛丽时,意识到奥黛丽曾经受过同样的伤害。
后来,奥黛丽给塔拉写信,说她要和父母及肖恩当面对质,阻止肖恩继续伤害别人。希望塔拉能和她站在一起。塔拉回信让奥黛丽等她回去。
奥黛丽把塔拉的回信给母亲看了。母亲上网和塔拉联系。塔拉问母亲,为什么不在肖恩施暴时保护自己。母亲坦承不愿面对丑陋的现实。
肖恩说都是塔拉的错,母亲宁可相信是这样,因为肖恩承受了太多伤痛。
因为要忍受肖恩的暴力,塔拉给自己包裹上一层坚硬的外壳,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其实她的内心早已千孔百疮。
母亲说塔拉看上去坚强又理智,她甚至要依靠塔拉来对付肖恩。
她终于对塔拉忏悔,说:“你是我的孩子,我本该好好保护你”。
塔拉似乎等待了漫长的一生,才等到母亲说这句话,她的隐忍和委屈终于被看见,她第一次拥有了一位母亲。
她憧憬着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未来会和过去不同。
她终于明白,她的羞耻感并不来自贫穷或无知,而是因为她有一个漠视她的生命的父亲,和在她被家暴时选择闭目塞听的母亲。
在这一刻,羞耻感被蒸发了,她似乎已经治愈了过去的伤痛。她敢于和朋友们谈论自己的过去,感觉自己真正融入了剑桥。
塔拉开始在剑桥攻读博士学位,她和自己在杨百翰大学的好朋友德鲁成了恋人。
再一次回到巴克峰过圣诞节时,肖恩特意带塔拉出去兜风,威胁说要用枪射杀奥黛丽。
塔拉不得不和父亲谈这件事。谈话变成了一场审讯。每当塔拉暗示肖恩有暴力倾向时,父亲就会大吼大叫,叫她拿出证据。
奶奶的去世让父亲变得更加暴戾。母亲和父亲大吵一架后,曾经在浴室里绝望地啜泣。从那以后,她似乎已经缴械投降了,对父亲百依百顺。
在塔拉和父亲对质的时候,母亲一言不发,甚至不敢直视塔拉的眼睛,任由塔拉孤*奋战。
塔拉在卫生间痛哭的时候,父亲打电话通知了肖恩。肖恩来了,把一把带血的刀塞进塔拉手里,要她自我了断。
塔拉的父亲进行了冗长枯燥的布道。塔拉只好像过去一样粉饰,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假装欢声笑语、冰释前嫌。
塔拉彻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就编造了一个借口,开车逃走。临走时看见肖恩一家住的拖车门前血迹斑斑。原来,肖恩杀死了彼得心爱的德国牧羊犬,只为给塔拉一个警告。
肖恩打电话给塔拉,威胁要亲手杀死她,或者买凶杀人。塔拉打电话给父母,父亲却说肖恩不是认真的。
肖恩在邮件里痛斥塔拉,说他爱塔拉,但她一直在他背后捅刀子。他要和她断绝兄妹关系。
父母都说,塔拉歇斯底里,凭借不可靠的记忆轻率地指责他人,她比肖恩更危险。
他们轻易地扭曲了事实,肖恩从施暴者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几周后,塔拉接到奥黛丽的信息,说父亲找过她,告诉她,肖恩已经改过自新,谁也不许再提起过去的事,否则就是背叛上帝,罪过比肖恩更重。
奥黛丽出卖了塔拉。她说她早已原谅肖恩,是塔拉又煽动起她的怒火。她要和塔拉断绝往来。
父母为塔拉编造的故事传遍整个山谷。
世事如此吊诡。塔拉变成了诬陷者,众叛亲离。
塔拉获得了哈佛大学的访学奖学金,却丝毫提不兴致。“教育”让她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
她被家人孤立,连记忆都被扭曲,过去的她变成了一个残忍无情、充满威胁的小孩。
她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怀疑眼睛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怀疑记忆里的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疑自己的神智是否正常。
塔拉在哈佛大学访学期间,父母飞越大半个美国来哈佛“看望”她。父亲从未出过远门,却千里迢迢赶来“拯救”这个‘被魔*附体’的女儿。
纽约州的神圣树林,据说是摩门教的先知曾看到上帝现身的地方。塔拉的父母要求塔拉带他们去那儿看看。
塔拉希望能赢回父母的爱,为此不惜像唐·吉诃德那样大战风车。
父亲让塔拉穿过神殿、触摸神殿。希望神的力量能让塔拉“皈依”。
在“神圣树林”,父亲对塔拉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布道。他希望塔拉能忏悔,重新变回那个对父亲无条件顺从的小女孩。
临走前,父亲要为塔拉举行一项驱魔仪式:把手放在塔拉的头顶上,替她驱除“心魔”,这样,她就能回归家庭,重新被接纳。
父母从宗教和亲情两方面,对塔拉进行了狂轰滥炸。
有谁能抵抗这样的洗脑?
可是,塔拉仍然坚决地说:“我爱你,但我不能,对不起,爸爸。”
这意味着塔拉和父母决裂的开始。
从那以后,塔拉陷入精神崩溃之中,夜夜被噩梦惊醒,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她荒废了学业,内心被痛苦和矛盾撕扯。
她渴望亲情,却又恐惧暴力、恐惧愚昧和偏执。她试图回归家庭,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塑造成了危险分子,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而在肖恩家,暴力和荒唐仍在不断上演……
她就像被围困在迷宫之中,只能在出口关闭之前逃离。
幸好,三哥泰勒站在塔拉这边,他和妻子充当了塔拉仅有的家人,将她从绝望中拯救出来。
塔拉接受了长期的心理咨询,逐渐疗愈了自己。她沉浸在对历史的研究中,最终出色地完成毕业论文,拿到了博士学位。
塔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和父母、其中四个兄弟姐妹彻底决裂,也完全割舍了过去。
她说,你可以称之为:转变,蜕变、虚伪、背叛。而我称之为:教育。
04结语:教育的终极意义
有人评价说,这本书不如预期的好,塔拉的成功似乎全靠运气。
如果,你想看的是一个贫困女孩如何逆风翻盘,自学成才;如何在同学中脱颖而出,获得教授的青睐和深造的机会,最终取得辉煌成就的励志故事。
那么,你或许会失望,觉得塔拉的好运来得太突然,就像童话故事里,星星变成了金币,哗啦哗啦地倾泻在她头上。
可是,如果你也像塔拉一样,曾穿越无比黑暗的隧道,却依然渴望光明,奋力挣扎,求索出一条觉醒与救赎之路,那么,你也能拥有童话般的幸运。
这不是毛毛虫蜕变成蝴蝶,而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本书的英文名是《Educated》,本意是“受过教育的”。
它探讨的是,教育的终极意义是什么?
不仅仅是摆脱愚昧、贫困和落后。
教育,让你获得真正的人格、精神上的独立,不受任何人的奴役和控制。
教育,让你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获得抵御洗脑的精神力量。
教育,让你更富有同理心,更能摒弃“傲慢与偏见”。让你拥有更广博的胸襟,更开阔的视野,更包容、多样的思维。
教育的终极意义,不是学历、头衔,也不是名利、财富,而是真正的、心灵上的自由。
就像本书的中文译名: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给你一片辽阔的晴空,让你挣脱一切束缚,勇敢坚毅地展翅翱翔,飞向属于自己的远方。